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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2章夜闖香閨(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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姚初晴只當聽了一個最好笑的笑話,可惜她笑不出來,她眉眼間似帶著冰霜:“就算是做生意,也沒有強買強賣的,殿下這是打算擡著我的屍體成親了?”

說著她從頭上取下一支金釵,尖利的一端對準了自己纖柔的脖頸。

昏黃的燭火裏,清麗的女子眼裏滿是決絕,微擡的下頜,修長的脖頸似天鵝般驕傲。蕭靖輝不敢置信,她竟是寧死也不願嫁給自己?

“晴兒……”蕭靖輝眼底浮現一股痛色,“你先把釵子放下,別傷了自己。”

“請你馬上離開!”

蕭靖輝卻站在原地,目光緊盯著她。

姚初晴不服輸的與他對視,手裏的力度一點一點加重,宛若白瓷般的肌膚上現出一絲暗紅。

蕭靖輝心裏有痛,更多的卻是怒。他都如此拉下身段了,她竟對自己還是這般冷淡無情。

“晴兒,你要明白,你現在皮膚威脅我,不過是仗著我對你的心意。如果我真的要做什麽,你手裏區區一根小釵子就能阻擋我了不成?”蕭靖輝眼眸微瞇,透出危險的光芒,語氣微涼地道。

姚初晴冷笑著道:“我的這根釵子不是為阻擋殿下,而是為表明我的心意。殿下如果真要硬來,我也就真的不活了。這世間其實也沒什麽值得我留戀的事,死了,也就死了。”

唯一的遺憾就是,還是沒有查清母親身亡的真實原因,還沒有將林姨娘送上西天,還沒有看到姚苑麗淒慘的下場。

蕭靖輝的胸膛微微起伏,似乎壓抑著心中的怒火。

姚初晴凜然不屈,只要他敢動,她就敢朝自己刺下去。

“你叫,叫出來最好,叫來的人越多也越好,所有人都看到你我半夜三更同處一室,只能讓我如願而已。你若放下釵子,我看看你的傷勢,給你擦了藥就走,絕不逗留。”蕭靖輝還與她討價還價。

姚初晴話不多說,握緊釵子的手更加用力。

蕭靖輝眉心一皺,然後他動了。

他將手裏的藥瓶高高的拋了出去,一個箭步上前,姚初晴手肘一麻,釵子就掉了下來。

她眼風更冷,張嘴咬住自己的舌頭,然而未等她用力,蕭靖輝似乎就發現了她的打算,一只手緊捏著她的下頜,另一只手一伸,藥瓶穩穩當當的落在他的手心裏。

隨即他握著藥瓶在她肩下兩寸拍了兩下,她就身體僵硬,完全不由自己控制了。

蕭靖輝這才安心,擰開藥瓶,一股混合的有些難聞的藥味便揮發出來。

“晴兒,你要知道,這世上沒有什麽能夠阻擋我得到我想要的東西。你乖乖的,我們便歡歡喜喜的,你不乖,那我就沒有辦法,只能讓你受點苦了。”

說著他掀開被子,再撩開她寢衣的邊角,露出腳踝醜陋的傷處。

“看著真讓我心疼,怎麽這麽不小心?下次誰要再敢傷了你,我必不放過。”蕭靖輝的眼眸裏彌漫著冷意,看了一眼姚初晴,就把全部的註意力都放到了擦藥上。

當他溫暖的手落在自己的腳踝上時,姚初晴卻感覺像被毒蛇咬住了一般,渾身輕輕的顫抖。

如果她的身體可以自主,她一定毫不猶豫的把他踢開了去。

她想叫又不敢叫,月俏她們進來能如何,除了看她受辱,不過是讓他多一分要脅她的籌碼。

蕭靖輝掌心凝聚了內力,將藥油倒在手心裏,再飛快地揉開,然後敷到她的傷處,借用內力將藥油更好的滲入到皮膚病。

空氣中漸漸飄浮著藥香味,腳踝處推倒的動作一下下的,力道均勻適中,熱力和藥力好似從腳部的肌膚,蔓延到了四肢。

很舒服,也很毒。

她知道他向來是個體貼的人,假如他想在女人面前表現體貼的話。

前一世有太多類似的事情,一點一點迷了她的眼她的心,以至於自己識人不明,最後引來慘禍。

這一世呢,自己幡然醒悟了,他卻一次一次糾纏。

蕭靖輝……蕭靖輝……我該把你送到地獄十幾層好?

姚初晴閉著眼睛,只當自己已經死了,感覺不到腳踝上他疼惜的動作。

蕭靖輝推拿著,握著女子白玉般嫩白窄小的腳掌,心中微微一動,也許是他用了力,出了汗,也許是因為怒火未消,他竟覺得下腹火熱。

一擡頭看到姚初晴視死如歸般的漠然表情,只覺得腹中的火燒得更旺了,揉搓的動作一頓,身體一傾就朝著他魂牽夢縈的臉上湊過去。

他的動作一停,姚初晴就馬上把腿收回來了,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張放大的略顯扭曲的臉龐湊過去。

她雙手捂臉往旁邊一倒,蕭靖輝往前傾的動作就停下了,一只手撐著自己的身體,望著離自己只有幾寸距離的麗顏,聞著咫尺之間散發出來的馨香,想著那雙他看不明白的水潤雙眸,整個人仿若被一種隱形的魔力所吸引。

就在這時,外面傳來幾聲敲門聲,月俏的聲音傳進來:“小姐,你睡了嗎?”

隨著話語聲,這瞬間寧靜到暧昧的氣氛霎那崩裂。

姚初晴縮到角落裏,沖外面道:“還沒有,你們不用等我了,早點去睡。”

“小姐,我給你熄了燭火再睡吧?不然你睡不安穩。”

“不用!”姚初晴急聲拒絕。

月俏微微疑惑,小姐今日怎麽了?好像語氣特別不好。帶著疑惑,她退了下去。

新月現在忙著繡嫁衣,成親的日子定了,還有一個多月,姚初晴現在很少叫她侍候,月俏呢常陪著她外出,兩人甚少碰在一處,因此今日得了空,月俏就到了新月屋裏說話。

“藥擦好了,你現在可以走了吧?”姚初晴的神經依舊緊繃,語氣生硬地開口。

蕭靖輝沒有勉強,收加手臂,站了起來,看到她慌亂緊張的樣子,似乎心情很好,“你就只有這一句話嗎?”

“謝謝!慢走不送,以後不要再來了!”姚初晴幾乎是從牙齒縫裏擠出這句話來。

“第一句不夠誠意,第二句勉強能聽,第三句太過無情,我怎麽能不來呢?不僅要來,還要多來幾次,說不定你的心裏就有我了。”蕭靖輝調侃道。

姚初晴更加緊張,她知道他不是說假的,如果他來的次數多了,總有一天會被人撞破的,到時她失了所謂的清白名聲事小,只怕除了死,她唯有嫁給他這一條路可以走了。

一定要趕快想點什麽辦法,讓他沒有時間與精力顧及自己!

到底不想做得太過,他心中對她還有期望,於是蕭靖輝道:“記得每隔兩個時辰擦一次藥油,按我剛才的手法,仔細推拿,明天下午青腫就能消散,你就可以正常走路了。”

姚初晴胡亂的點點頭,蕭靖輝才滿意,站直了身子,如同一陣清風,從窗口掠了出去。

及至過了好久,姚初晴緊繃的神經才松懈下來,身體頓時也如洩氣般,癱軟在床上。

第二天上午,姚初晴寫了一封信,讓新德送去給了谷三婆,當日剛入夜,蕭靖輝新敇的皇子府就遭了賊。

東西倒是沒丟,那些賊人似乎是在找什麽東西,把剛剛歸置好沒有多久的皇子府翻了個底朝天。

捕快們還沒把這邊的事情弄清楚,又聽說蕭靖輝之前在皇宮的居所也遭了賊,沒丟什麽東西,一幅畫和他一本看過的舊書而已,卻偏偏讓蕭靖輝大動肝火。

次日上朝,京城兵馬司總參被罵了個狗血淋頭,京兆尹的藍大人也被殃及,責令好好整頓京城治安,天子腳下都有賊人敢如此猖狂,那還得了?

還有禁軍統領差點被停職查看,皇宮怎麽守衛的?賊人來去自如,今日只是偷了一幅畫、一本書,明日來偷京畿城堪圖呢?來刺殺皇帝、皇後呢?你們的腦袋是不是想搬家了?給我好好查!抓不到賊人,你們一個個提頭來見!

頓時整個京城突然陷入了一個風聲鶴唳的境況中。

特別是蕭靖輝,忙得一個頭幾個大。賊人為什麽針對你?你的府裏還藏了什麽秘密不成?那幅畫與那本書到底是什麽內容?為何你如此珍惜在意……等等之類的問題,他回答了至少不下一百遍。

而京城裏還起了一種流言,說蕭靖輝丟失的那本書裏記載著百官的秘密,並傳到了皇帝的耳朵裏,龍顏大怒。

你一個皇子,記錄、收集這種東西做什麽?莫非你並不安心當皇子,別有所圖?

蕭靖輝百口莫辯,頓時如過街老鼠,只能夾著尾巴做人。

而此時姚初晴坐在京城最好的酒樓,最高的樓層上,幽然喝著茶,望著遠處起伏的山巒。

蕭靖輝給她的藥油確實效果不錯,第二天早上起來青腫就消了不少,再用了兩次,到晚間的時候就完全消下去了,只留下青痕未消,也不痛了。

她讓月俏好好查了一下那日曾經出過府的人,暫時沒有收獲,說明蕭靖輝安排的眼線藏得很深。

她那天晚上想了一夜,才偶然想起蕭靖輝有一本很珍貴的書籍,前世她嫁給他五年,偶然有一次在他的書房看到那本書的封皮,手還沒碰到就被剛剛走進來的蕭靖輝撞個正著,隨即就迎來他滔天怒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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